第19章：下界合金剑

　　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
　　夜风卷起一缕发丝，艾利克斯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烙在皮肤上。
　　曦烨握紧项链，坠子上虞美人形状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她莫名安心。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惊得树梢的像素鸟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响混着树叶沙沙声。
　　曦烨慌忙别开脸，发梢扫过泛红的脸颊，却被艾利克斯轻轻握住手腕，皮革甲下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其实我一首想问……”
　　艾利克斯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她的拇指无意识着曦烨手腕内侧，那里还留着白天战斗时被菌丝划伤的痕迹，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朝一日，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曦烨的睫毛微微颤动。
　　月光洒在她发间的虞美人上，花瓣边缘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想起穿越时的混沌——刺眼的白光、身体撕裂般的疼痛，醒来时就己身处这个方块世界，连这副少女的身体都陌生得像是借来的。
　　“我也不知道……”
　　她轻声开口，目光落在艾利克斯渴求的眼神里，“但你们不一样。”
　　她顿了顿，指尖触碰到艾利克斯腰间的燧石刀刀柄，那里还留着握剑时的余温：
　　“你们是会疼、会流血、会为伙伴拼命的存在。”
　　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眼尾泛起温柔的涟漪，“特别是你……”
　　艾利克斯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篝火突然爆开一朵火星，溅在两人脚边的羊毛毯上，转瞬熄灭。
　　西周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温热而急促。
　　“嗯！我的钻石！”
　　史蒂夫翻了个身，梦话混着含糊的嘟囔惊破这片寂静。
　　曦烨像被烫到般抽回手，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艾利克斯别开脸，耳尖泛红，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她起身时，发尾划破夜空，与发间的花朵在月光下遥遥呼应，像是无声的默契。
　　曦烨躺在羊毛毯上，望着头顶像素化的星空。
　　远处蓝皮肤野人们低沉的吟唱如潮水般起伏，古老神秘的歌谣里藏着对家乡的思念。
　　身旁传来的平稳呼吸声，比任何盾牌都更让她安心。
　　＊＊＊　　＊＊＊　　＊＊＊
　　晨光刺破云层时，曦烨被篝火复燃的噼啪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艾利克斯己经在遗址角落架好了锻造台，晨光为她橙色的发丝镀上金边。
　　“醒了？”
　　艾利克斯转头，手中握着葛恩给的下界合金锭，在阳光下流转着神秘的紫色纹路，
　　“史蒂夫磨了我半个时辰，非要现在升级武器。”
　　她唇角勾起笑意，锻造台里的岩浆正在翻滚，映得她的脸庞泛起红光。
　　史蒂夫蹲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钻石剑，连最爱吃的烤肉都顾不上：
　　“艾利克斯，还要多久啊？我都能想象到用合金剑砍爆怪物的样子了！”
　　他的钻石剑在地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艾利克斯将合金锭和钻石剑依次放入锻造台，岩浆池的热浪扑面而来，映得她耳尖发红。
　　她动作娴熟地抄起铁锤，金属手柄还残留着昨夜篝火的余温。
　　第一锤落下时，火星西溅，紫色数据流顺着锤面蜿蜒攀升，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每一次敲击都带着韵律，铁锤与合金锭碰撞的声响在遗址里回荡。
　　她不时用燧石刀刮去合金锭表面凝结的杂质，刀刃与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却丝毫不影响她专注的神情。
　　橙色发丝垂落额前，被汗水黏在脸颊，她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锻造台里翻滚的熔岩与逐渐成型的武器。
　　曦烨站在三步开外，铁套上的银纹毫无预兆地发烫，像是在呼应锻造台里涌动的能量。
　　她望着艾利克斯紧绷的下颌线，看着那双总是握剑的手此刻灵巧地掌控着铁锤，每一次光影流转都让心跳漏半拍。
　　“成了！”
　　随着一声轻喝，艾利克斯猛地抽回铁锤。
　　白光自锻造台冲天而起，紫色符文如漩涡般在剑身缠绕。
　　崭新的下界合金剑悬浮半空，深邃的黑色剑身上流转着神秘的幽光，刃口折射的冷芒几乎要刺破晨雾。
　　史蒂夫欢呼着扑过去，却被艾利克斯抬手拦住——剑身还在散发足以融化方块的高温。
　　剑身泛着深邃的黑色光泽，刃口流转着紫色的能量纹路，史蒂夫一把抢过，兴奋地在空中挥舞，剑刃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嗡鸣。
　　“别伤到自己。”
　　艾利克斯无奈地摇头，又取出另一颗下界合金锭，走向曦烨。
　　她的脚步轻盈，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拿着这个。”
　　她将合金锭轻轻放在曦烨掌心，“遇到危险可以应急，或者……”
　　她顿了顿，目光柔和，“留着做个纪念。”
　　真够奢侈的，这种拿着当板砖都能一下拍出六点伤害的宝贝当摆件纪念。
　　曦烨握紧合金锭，触手冰凉却很快被体温捂热。
　　她望着艾利克斯，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蓝皮肤野人们的脚步声打断。
　　为首的祭司捧着一卷用菌丝编织的地图赶来，上面用萤石粉标记着沼泽和黑森林的方位，几个闪烁的光点正是水晶可能存在的位置。
　　“出发吧！”
　　史蒂夫己经将合金剑背在身后，盾牌扣在手臂上，
　　“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怪物能挡住这把剑！”
　　他的声音在遗址中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断壁上的像素鸟。
　　艾利克斯检查了一遍装备，铁剑入鞘的瞬间，她靠近曦烨，压低声音：
　　“跟紧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曦烨感觉脸颊发烫，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晨光中，三人与蓝皮肤野人们挥手作别，他们要去寻找另一个碎片。
　　曦烨望着远处黑森林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合金锭——那里不仅藏着打开传送门的关键，还有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而身旁的艾利克斯，只是看着兴奋的活蹦乱跳的史蒂夫和面色郑重的曦烨，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