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再等一天

　　她下意识搂住艾利克斯的脖子，脸颊“咚”地撞在对方肩头，闻到那股熟悉的皂角混着矿石的味道。
　　“别动，地上滑。”
　　艾利克斯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尖，带着笑意。
　　她就这么公主抱起曦烨往卧室走，步伐稳得像在平地上，怀里的人轻得像团棉花，让她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曦烨把脸埋在她颈窝，不敢抬头。
　　齐肩的湿发蹭着艾利克斯的衣领，带来一阵痒意，她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起伏，还有迈步时手臂肌肉的轻颤。
　　这姿势太近了，近得让她心跳快得像要撞出喉咙，连指尖都在发烫。
　　到了床边，艾利克斯轻轻把她放下，转身从床头扯过条厚实的羊毛毯，递过去时故意逗她：
　　“要不要帮你……”
　　话没说完，就见曦烨猛地抢过毛毯，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身上裹。
　　浴巾的绳结被她慌乱地扯开，掉落在床单上，露出的皮肤瞬间被毛毯盖住，只留下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唇。
　　她侧着身背对着艾利克斯，肩膀微微耸着，连呼吸都放轻了，活脱脱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艾利克斯看着她紧绷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慢慢化成柔软。
　　她拿起旁边的干布巾，在她身后坐下：
　　“头发不擦干会头疼。”
　　指尖刚碰到湿发，就感觉到曦烨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
　　布巾轻轻擦过发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把水珠吸进棉线里。
　　卧室里很静，只有壁炉的余火偶尔噼啪响一声，和布巾摩擦头发的轻响，缠在一起，像首没谱的小调。
　　曦烨把脸埋在毛毯里，闻着上面阳光晒过的味道，忽然觉得刚才在浴桶里的慌乱，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此刻，有人替她擦着头发，有人在身边守着，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踏实的暖意。
　　艾利克斯擦得很慢，指尖偶尔蹭过曦烨的耳廓，惹得她肩头又轻轻颤一下。
　　湿发渐渐变得半干，软乎乎地搭在毛毯上，像团被揉过的乌云。
　　“好了。”
　　艾利克斯把布巾往床头一放，刚要起身，手腕却被轻轻拽住。
　　她低头，看见曦烨的指尖从毛毯里探出来，攥着她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方依旧背对着她，声音闷闷的，像埋在棉花里：
　　“你……你也去洗吧。”
　　艾利克斯愣了愣，随即低低地笑起来，反手握了握那只微凉的手：
　　“怕我一身矿灰弄脏你的床？”
　　毛毯里传来含糊的“不是”，尾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挽留。
　　“不洗澡睡觉，会不舒服。”
　　艾利克斯挑了挑眉，起身往浴桶走时，特意把卧室门留了道缝。
　　壁炉的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曦烨蜷着的背影上，像给那团毛毯镶了圈金边。
　　她没有重新烧水，浴桶里的水还带着余温。
　　艾利克斯三下五除二解了衣服——这次没用装备栏，指尖划过皮带扣时，忽然想起曦烨解纽扣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扬了扬。
　　水声哗啦响起时，她听见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曦烨在调整姿势，却始终没敢往门口看。
　　等她擦着头发走进卧室，曦烨己经挪到了床内侧，毛毯裹得像只春卷，只露出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
　　艾利克斯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曦烨身上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毛毯只堪堪裹到曦烨的肩头，边缘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半截锁骨，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她蜷在床内侧，像株被晨露打湿的铃兰，明明裹得严实，偏又透着点说不出的柔软。
　　“怎么不盖好？”
　　艾利克斯走过去，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水汽的湿发搭在肩头，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没入衣领。
　　曦烨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
　　她悄悄松开攥着毛毯的手，布料顺着手臂滑落寸许，露出的皮肤瞬间起了层细密的战栗，却没再往回拉。
　　那姿态像只收起尖爪的小兽，明明还在怯生生地望着，却己经卸了所有防备。
　　艾利克斯在床沿坐下，床垫轻轻一陷，曦烨的身体就跟着晃了晃。
　　她放下毛巾，伸手碰了碰曦烨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对方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
　　“冷吗？”她问，指尖己经探进毛毯里，触到曦烨后背的皮肤，果然一片冰凉。
　　曦烨摇摇头，忽然往前凑了凑，额头轻轻抵在艾利克斯的胸口。
　　湿发蹭着对方的衣襟，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她能听见那沉稳的心跳，像矿洞里最可靠的钟摆，一下下敲在心上。
　　“艾利克斯……”
　　她喃喃地喊着，声音埋在布料里，含糊得像梦呓。
　　回应她的是腰间忽然收紧的手臂。艾利克斯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彻底靠在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则拢了拢滑落的毛毯，却故意没拉到最上面，任由那片细腻的肩头露在外面。
　　“别怕。”
　　她的吻落在曦烨的发顶，带着点潮湿的水汽，“我在。”
　　艾利克斯的气息渐渐压下来，带着水汽的湿发扫过曦烨的脸颊，惹得她睫毛颤得更厉害。
　　她下意识闭紧眼眸，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收拢，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等着那温热的触感落下。
　　颈后那轻轻一吻的余温还在，此刻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连指尖都在发烫。
　　可等了片刻，唇上依旧空空荡荡，只有对方的呼吸拂过鼻尖，带着皂角的清香。
　　曦烨心里泛起丝疑惑，像提着灯笼走进迷雾里，脚步顿了顿。
　　她悄悄掀开条眼缝，刚好撞进艾利克斯的眼中的星河。
　　那双总带着点锐气的眸子，此刻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泛红的脸颊和紧抿的唇，像盛着一汪浸了星光的温水。
　　“怎么不闭紧？”
　　艾利克斯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点得逞的笑意，尾音还没散尽，便俯身迎了上来。
　　这一次，唇上终于传来真切的触感。